开水白菜

تو را مي خواهم و دانم كه هرگز
به كام دل در آغوشت نگيرم
تويي آن آسمان صاف و روشن
من اين كنج قفس مرغي اسير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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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谢绝一切十七相关

【授权翻译】《钟表匠/Clockwork》第二章

*有评论会很高兴❤️


0.序章

1.第一章


2.第二章


章前注释:

本章中,亚瑟十六岁,而阿尔弗雷德十五。

在这个故事里他们的年龄差设定为一岁半。


亚瑟就这样被引进了他只在孩提时代来过的宫殿,黑桃国的皇宫是他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为宏伟的建筑,从平整的土壤之上拔地而起,黄金的烛台与蓝紫色的珠宝将白色的大理石装点的熠熠生辉。在这里,黑金两色的黑桃国徽随处可见,四处都垂挂着描描绘族家庭的挂毯。亚瑟从中分辨出代表柯克兰家的雷电,紧挨着的则是隆博斯家的游鱼,此外还有王家的巨龙——王耀是黑桃国现任的骑士,一个手腕出众的外交家;他还从中看见戴恩家的星辰,佛里曼斯家的断链,以及美利坚的琼斯家的白头海雕。御座上的琼斯家不用白头海雕,他们一早就将自己的族徽换成了黑桃国徽。

这些挂毯在大厅里无止尽的蔓延着,亚瑟能叫出每一张的名字,这些东西他在小时候学过太多了。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被带到了主厅,皇室家族正在那儿等候他的觐见。

亚瑟上前,对着御座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如他家族中那些贵族老爷们所做的一样。

“亚瑟•柯克兰,上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刚到我膝盖。你长的和你父亲几乎一模一样,但眼睛却更像你的母亲。她最近还好吗?”

佛德里克•琼斯国王有一把温和的好嗓音,这让他听起来十分平易近人。亚瑟并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紧张,他总得习惯和皇室交谈的不是吗。

“是的,陛下,她很好,感谢您的关心。”

国王和王后一起笑了,这是个好兆头。

“瞧瞧,多完美的礼节啊,不得不说,小柯克兰先生,你的礼仪课一定上的很好。”黑桃王后说道,她今年已经四十六岁的,却依然明艳的如一件艺术品一般动人,珍妮•佛里曼斯一直都是王后这一身份的典范。

“多谢殿下的夸奖。”

国王点点头,正准备示意众人开始举行典礼,但他突然顿住了,国王环视了一圈,最终道,“我的儿子在哪里?”

几乎就是同一时刻,一个泥人突然飞奔到了御座之前,嘴里还高嚷着,“抱歉,抱歉,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噢,所以这就是王子了。

“殿下。”亚瑟又鞠了一躬。

国王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回你的房间洗洗再说吧,之后我会找你谈谈的。”

泥人王子又跑开了。

“你得原谅我的儿子,他不会参加你的授衔典礼了。”

这场面实在叫人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亚瑟想着,开口道,“我……没有关系,陛下。”

国王又一次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环绕在他身边的王国法师,他们都穿着不同颜色的长袍,而作为其中最年长的那位,光之法师将主持典礼。

“以七大主神之名,以皇族之眼为证,你在此被选为风暴法师。你的兄弟们欢庆你的到来,为了匡扶正义,履行职责。现在,下跪吧,以凡人之躯,以力量之名。”

当亚瑟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被授予了一身紫色的长袍,那是风暴的元素的代表色。光之法师则将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手上,那枚戒指是钻石做的,里面却游走着紫色的闪电,这里一定有魔法在起效,亚瑟笃定的想着,不然它不可能同它的手指如此贴合。

“这枚戒指即是你身份的明证,你将就此侍奉诸神,直到你死去的日子降临——世事应当如此。”

“世事应当如此。”亚瑟重复到,读完了最后的誓言。

光之法师笑了起来,“现在,我向皇室一族正式引荐,亚瑟•柯克兰,我们的风暴法师。”

 

那天晚些时候亚瑟独自一人在宫里闲逛了起来,他原以为他很清楚自己行进的路线,但事实是,他很快就迷路了。他在宫殿里穿过了一道又一道廊檐,但是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找不到哪怕一个护卫——甚至没人给他指个路。

突然之间,他听到了一声怒不可遏的吼声,而那声音只可能属于一个人。国王陛下一直表现的温文尔雅,但亚瑟的判断并没有错,那的确是国王的怒吼。

亚瑟轻巧的遛到了门边,那里凑巧留有一道门缝,那一定是盛怒之下的国王摔门太重而留下的,但这正好给他提供了向内窥探的机会。

“——毫不负责!你是我独子!你就不能表现的像个王子吗!”

好的,国王正在冲他的儿子大喊大叫。阿尔弗雷德王子看起来和他的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他要比国王年轻多了,实际上,他甚至比亚瑟更为年轻。王子的身量还没有彻底拔高,眼镜歪戴在鼻梁上,眼下的整个场面都让亚瑟感觉异常糟糕,这不是他该看的东西,这种事儿本就不应发生在皇室当中。

“先是他们告诉我你快要瞎了,再是你一天到晚逃避你的职责!一个国王只能一个儿子,一个王子!你明知道的!但要是我非得让你这么始终个扶不上墙的货色即位的话宁可永不退位!你这幅样子只会被职责敲打的鼻青脸肿……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你到底怎么长大的?!”

室内一片寂静,而亚瑟分明能看见王子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坚决的意志。

“你自己不知道吗,哦,我忘了,你当然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因为你所做的不过就是把我丢给一个你操过的女仆。”

国王大约是怒极了,他一把拽住了自己儿子,然后将他重重的朝办公桌摔去,那一定会留下淤青的,亚瑟想着,他看见阿尔弗雷德王子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了一下,而当他转过脸的时候,国王又冲他甩了一记耳光。

“下次你再对我出言不逊,你就会遭到更为严厉的惩罚,现在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在你配得上自己的身份之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哦不,亚瑟瞬间慌了起来,王子会在十秒之内冲出房门,要是他现在跑开的话王子一定会看见他然后知道他看到了一切,但要是他留下——

太晚了。

王子已经跑了出来,他重重的摔上了门。然而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亚瑟,当两个男孩儿面面相觑的时候,时间仿佛被冰封了。

王子有那么一会儿愣在了原地,他的脸被眼镜滑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正从那儿往下流淌,亚瑟能看见他眼中的泪光,很明显这个男孩儿想把他们憋回去,但是他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一切。这种事一定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亚瑟真的说出或者作出点什么之前,王子已经飞快的跑离了现场,亚瑟想要追上去,但他根本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王子殿下还带着伤呢。好在有风帮他指明道路。在风的作用下,亚瑟清楚的看见一片本该是墙壁的地方正飘荡着一条巨大的挂毯。

而在那挂毯之后,亚瑟推测着,应当是一条鲜为人知的通道,但如果你是个孤孤单单而又对自己的父亲赶到恐惧的小男孩儿,那你发现它简直就是理所当然。这样想着,他掀开了那层厚重的织物,出现在他眼前是一条长长的旋梯,他尽可能轻的走了上去,而在这旋梯的尽头,他果然看见了王子。

显而易见,这里是王子殿下的秘密基地。这间塔楼有一扇巨大的窗子,窗口边摆放的应当是某种创造发明,长长的筒状结构,前端却又装有玻璃,它看起来像是放大版的望远镜,只不过它所指向的是天幕里的群星。

房间里的其他位置则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涂满了亚瑟闻所未闻的文字、乐谱和图画,此外,还有很多他见所未见的书籍。

而王子本人就在他那奇怪的装置后头往窗外望着,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了,但伤口一定还在发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向亚瑟,仿佛终于意识到还有人在场一样。

“我不想谈那些事情,事实上,你也不会想谈的。如果你非得说的话,那无论如何你都得跟自己的舌头说拜拜了。”

他可没按规则来。王子殿下那在正式场合和讽刺作品里总显愚钝古怪的首都口音此刻听起来严肃非常,这让亚瑟想到了些其他的东西。人们总说王子殿下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但亚瑟并不这么认为,而且他现在已经看明白了。每个人都需要找个地方释放自己的天性,而并非一直被头衔所缚,而只有在这里,阿尔弗雷德王子才是只是阿尔弗雷德本身,也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亚瑟沉默了,顺从了他的旨意。

“那是什么,我以前从没见过?”

“天文望远镜,美利坚产的,它的制造商将它献给国王作为礼物,但是我的父亲可没时间忙于这些玩意儿,所以它就被随手搁置了,而我带走了它,他永远都不会发现这玩意儿的失踪的。你能通过它观赏群星。”

“听起来很有趣。”

所以所有的事情最后都要回到到他的父亲,回归到国王本身——亚瑟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您瞧,殿——”

“阿尔弗雷德,我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对任何人都不会,就,告诉我,你还好吗?”

那个高个儿的男孩儿叹了口气,“我会没事的。”他说着,拉起了自己的衬衫,腰腹上果然有一块可怖的淤青,“我经历过更糟的。”

“让我——”

“不用,这样就好。”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会——”

“还不够明显吗?他觉得我不够好,配不上我的身份。但是呢,就算他觉得我让皇室蒙羞,还为此暴跳如雷,他也还是不知道做些什么才好,于是他就拿我当出气筒,仅仅因为我的想法不太常规就骂我愚蠢,反正我满脑子塞的都是数学科学以及类似的没用玩意儿——没有半块地方留给权谋政治,我是个废物,就跟他们说的一样。”

“但你不是。”

“什么?”他看起来困惑非常。

“你不是,你明知道他们说的都是错的,你应该为你掌握的那些东西而自豪。我对科学就知之甚少,数学也很糟糕,但显然你就很有天赋,这怎么能说是没用呢?”

“哈,我父亲可不这样想,他想要的是战士,或者骑士,反正不是我,我就不是那块料。”

“那就给他看看他想要的啊,去试一试,但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不论你都学了些什么,也一定要坚守本心。”

“没了眼镜我甚至看不清东西,哪有人带着眼镜打架的?”

“你会做到的。”

“武术老师才不会让我带着眼镜上课。”

亚瑟此时有点儿怒了,他的头发已经因为静电竖了起来,“那你就走过去告诉他,我他妈是黑桃国如假包换的嫡亲王子,而你现在就得教我怎么用剑!”

雷鸣。

“哦哦,对不起,这种事儿时有发生——”

王子第一次笑了出来,“你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但你说的还有点道理。”

“我不小!”雷鸣。

“你就是小。”

“你瞧,我现在得走了,以防你真的被我吓到。但我现在还是得说一句,你没有必要为了擅长某件事而去喜欢它,就只是试一下,不试一下你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如何,好吗?”

“你说的对啊,”王子说着,冲亚瑟鞠了一躬,“那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都请多多保重。”

亚瑟用鼻子哼了一声。

“嘿,我可是在模仿骑士风范!”

“你还得继续努力。”

他说着,走出了门,走下了楼梯,以一位法师的身份离开了这里。而直到他走到殿前的台阶上时,他仿佛依然能模糊的感觉到那位王子的视线,那位想要取悦除他自己以外所有人的,尊贵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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